今日《我想网》分享一部“没有意义”的电影,来自豆瓣8.8的《低俗小说》,看完后你的感觉就是“我看了《低俗小说》但我又没完全看”,这就是低俗小说最经典的地方,当你看完后《低俗小说》后,你会觉得时间线是打碎的,忘却了其中的废话与因果。
低俗小说不低俗,但你知道《低俗小说》为什么没有意义么?
低俗小说的英文名为Pulp Fiction,指的那种内容通俗、装帧简陋的读物,这种书往往都是用各种废弃报纸、书籍被搅和成纸浆后而产生的。按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内容是一锅乱炖的大杂烩,什么东西都有,你不要指望在里面能找到阳春白雪的共鸣。这个片名已经巧妙暗示了昆汀的这部就是电影就是为了展示主流的反抗,传统的蔑视,意义的消融而拍的。
《低俗小说》(英语:Pulp Fiction)是一部1994年美国黑色幽默犯罪片,为昆汀·塔伦提诺执导与编剧,故事则由塔伦提诺和罗杰·艾弗瑞(英语:Roger Avary)构想。电影充斥着脏话、幽默和暴力,且还以具有讽刺意味的非线性叙事(英语:Nonlinear narrative)来呈现,还部分引用流行文化。
影片故事是这样的:
一对情侣“南瓜”和“小白兔”在一家小餐厅吃早餐,并讨论著他们的抢劫计划。最后,两人做出结论决定抢劫这家餐厅,因为餐厅跟联邦银行一样有保险,所以大概不会有人抵抗。说完便起身拔枪要在场所有人趴下。
杀手朱尔·温菲德和刚从埃米纳姆斯特丹回来的搭档文生·韦格穿着一身黑西装,正在前往布瑞的公寓帮黑帮老板马沙·华勒斯取回公事包的路上。途中文生谈起了他在欧洲遇到的一些趣事,例如在埃米纳姆斯特丹的酒吧里大麻是合法的、而在法国,麦当劳卖的大麦克(Big Mac)被称作“乐大麦克(Le Big Mac)”、还有荷兰人吃薯条时沾的是美乃滋而不是番茄酱等等。
而朱尔则向文生透露,老板马沙曾将一名帮他女人做脚底按摩的人东尼从四楼的阳台丢下去,使东尼成了哑巴,朱尔认为马沙太小题大作了。文生也说马沙要求他在出城后帮忙照顾他的女人。后来两人找到了布瑞的公寓,文生在那发现了公事包并认为是他从老板那偷来的。朱尔开枪打死了布瑞同伙的其中一人,并且在和文生杀了布瑞之前念了一段圣经中的一章。
在一间没人的鸡尾酒吧,冠军拳击手布区·古利吉接受了马沙的贿络,并同意在他即将到来的比赛中于第五局倒下。这时,朱尔和文生改穿着T恤和短裤进来交付公事包,其中布区和文生两眼相会了一下。隔天,文生找兰斯和他的妻子茱蒂购买3公克的高档海洛因,并在兰斯的房间里吸食。晚上,他开车去接马沙的妻子米亚·华勒斯,并应对方要求带她出去。
两人到了一间1950年代的主题餐厅“杰克兔”,连猫王等知名明星也常来这。米亚聊到她曾是一名电视系列剧《霹雳女娇娃》的演员,她在当中饰演一名飞刀女特务,但该影集在试播集阶段就失败了。两人沉默了一下,米亚提议去补个妆来让文生想好接下来要讲什么,后来文生问对方关于马沙将东尼扔下阳台一事,米亚说东尼只是在婚礼上牵过她一次手,其实连她也不懂为何马沙要这么做。
两人后来参加了餐厅举办的妞妞舞比赛,并赢得奖杯回到华勒斯的房子。文生到洗手间想好道别的话,米亚则从他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海洛因。她误以为是古柯碱,使得米亚吸食过量而昏倒。文生发现后着急地带着她到兰斯家求助。文生在兰斯的提议下用肾上腺素打入米亚的心脏才让她醒来。文生与米亚分开前,两人约定好不将此事告诉马沙。
正在看电视卡通的年幼布区被一名越战老兵孔斯上尉打断。孔斯说,他带来的这个金表是古利吉男人传了三代的一样重要传家宝,布区的父亲和孔斯是好友,布区的父亲在越南战争的战俘营中死亡,并在临终前请求孔斯藏好手表;孔斯便像布区的父亲一样将表藏于肛门中数年,就是为了交给布区。这时,钟声响起,成年的布区惊醒来想着刚才梦到的事,并接着上场比赛。
比赛结束后,布区逃走,因为他打死了对手而违背了与马沙的交易;他上了一辆计程车到旅馆,并陪着女友法比恩亲热。马沙也随即得知布区违背交易而要追杀他。第二天早上,两人打算离开时布区发现法比恩忘记收拾重要的金表,尽管认为马沙会找到他,仍要回到他原本的公寓拿。布区很快地发现手表,但他以为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人而烤了吐司;这时,他发现厨房有一支MAC-10冲锋枪,并听到厕所冲水声而持枪准备攻击,走出来的人是文生。两人不语相望了一下,布区便开枪杀死了他。
布区得意地开车离开,在等红绿灯时,马沙意外地从面前走过,并认出了他。着急的布区马上开车撞开他,但却与另一台车相撞,使自己也同样受伤。马沙站起来开枪射他,两人追逐到一间乐器店,当布区要开枪杀马沙时,老板梅纳持枪指着他并打昏了布区。
后来,他将两人绑于一个地下室,同性恋梅纳和警察戴德将马沙拖到另一个去鸡奸他,并带出一名关在笼子中不会说话的束缚装人“仆人”看着布区。布区很快地弄开了绳子并打昏了“仆人”,原本想逃走的布区决定拯救马沙,他选了一把武士刀回去开门,发现戴德将马沙放置于鞍马上鸡奸他,布区两刀杀死了梅纳。
马沙起身用梅纳的猎枪射伤了戴德的大腿内侧,马沙说,打算要带几个手下放把火烧了这里,然后告诉布区别把这里的事说出去并要他离开洛杉矶,两人恩怨就此一笔勾消。布区同意后骑着戴德停在店门口的哈雷机车载法比恩到火车站离开。
故事回到文生与朱尔枪决了布瑞之后,另一名躲在浴室门后的同伙突然冲出对他们疯狂开枪,但是他的子弹并没有打中任何人,文生与朱尔随即便开枪反击。朱尔觉得他们可以幸运地毫发无伤是一个“奇迹”,也是神要他退出杀手的一个暗示。之后他们带着布瑞的同伙马文上车离开。
在车上,文生回头问马文对于朱尔说的“奇迹”看法时手上的枪意外地走火打爆了马文的头,车子顿时变得血迹斑斑。为了不引起注意朱尔决定向他的朋友吉米求助。吉米说一定要在妻子邦妮下班回来之前把这件事处理完,如果她发现车库里有个死人一定会跟他离婚。
朱尔打电话请求马沙帮忙,马沙安排了他的“清洁工”温斯顿·沃夫来帮他们处理。沃夫要文生和朱尔将车子清干净、把尸体藏于后车厢,接着他让两人简单地把身体清洗一番后将血淋淋的衣服丢掉换成吉米给的短裤与T恤。他们开车到乔老大的汽车零件厂,沃夫与老板的女儿瑞卡碰面后离去,而朱尔与文生决定去吃早餐。
朱尔和文生到一间餐厅吃早餐,他们讨论到两人因为那件“奇迹”而意外活下来,朱尔告诉文生因为这件事他决定从此金盆洗手。文生去上厕所后,“南瓜”和“小白兔”(接续电影的第一个场景)相吻后亮枪威胁在场的所有客人和经理趴下并交出的钱包,包括朱尔的神秘公事包,但反被朱尔夺枪并用枪指著。
“小白兔”紧张地用枪指著朱尔并要他别开枪,而从厕所出来的文生也用枪对着“小白兔”,朱尔要对方将自己钱包里的1500美元给他们并背诵了一段在布瑞公寓中念的圣经章节(以西结书 25:17),朱尔表示了他的心理有关他罪恶的一生而感到矛盾。作为第一个赎罪行为就是放两个抢匪走,接着朱尔和文生带着公事包回到马沙那。朱尔便此完成了他对老板的最后工作。
在《低俗小说》中,更是采用环形叙事和多角度视角。本来是一个直线发展的剧情,经过精心处理后成为三个紧密相连、互为解说的故事,到影片尾声又和影片序幕相呼应,形成一个完整的环形结构,有一种让人有醍醐灌顶的畅快。
简单说来,故事分为“邦妮的处境”、“文生和黑帮老大马沙的妻子”和“拳击手布奇的金表”三部分。
1)影片的开始是两名盗贼临时起意在餐厅打劫,巧遇文生和朱尔斯,彼时文生和朱尔斯刚处理完棘手的“邦妮”事件——即朋友妻子邦妮回家前处理好车里的无头尸;
2)在前往处理马沙派遣给他们的任务过程中,文生听朱尔斯说过,马沙对于觊觎自己妻子的人痛下狠手,可文生被马沙派去陪马沙妻子蜜儿,且两人在相处中变得暧昧。
3)拳击手布奇的人生因金表而发生各种转折,因此而间接与马沙结怨,又与马沙共同遭遇一段尴尬而可耻的经历。在布奇前往家中取金表时,文生阴差阳错地死于布奇枪下。
只有文生同时参与了三个故事,可是文生并非故事主角。相反,在主要人物里,文生是最不幸的那一个——他死了,并且从线性发展上来说,还死于较早的时候。让主要人物在阴差阳错间死去,一般的小说真不敢这么写,所以这也是昆汀的高明之处,处处给人以错觉,声东击西,结局让人预想不到。
独特的叙事方式,其最大的特点是给人以接连不断的意外,不仅故事走向让人无可预料,甚至也看不出谁是主角,因为每个人都可以说是自己那个故事里的主角。换言之,这部片子里的每个人都很重要,不同于一般电影的个人英雄主义——别的角色都只是为了铺垫和成全主角的人设;《低俗小说》里的每个人物都像是拼图上的一块,他们共同撑起了一部影片,并且精彩、毫无违和感。
《低俗小说》的迷人之处在于哪怕每一个故事都低俗、简单,但是在环形叙事和多角度的滤镜下,整个情节格外连贯、高级。这部影片在94年上映,对当时电影行业的冲击可想而知。讲好一个故事本身已经很难,昆汀还能以创新的、趣味性的手法去讲述得浑然天成,好的导演有鬼斧神工的功力,能化腐朽为神奇。
话痨式对白
《低俗小说》的另一个特色,或者说昆汀执导作品的另一个特点就是话唠式对白。影片中几乎每个人都在一直不停地说话,他们的对话看似飞去了千里之外、毫无意义,与眼前他们正做的事情没有丝毫联系,但是却说得一本正经。并且,对白有它的深意和让人忍俊不禁的黑色幽默。
比如在朱尔斯和文生去杀人的路上,两人一直就食物发音、足底按摩等不相干的事情展开认真地探讨,甚至在杀人现场就神迹和偶然展开激烈的争辩;马沙要求布奇打假拳前的高谈阔论;需要处理紧急状况的马沙和沃夫却慢条斯理地一问一答……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进行长段的对话,在显得拖沓而啰嗦的某个节点,幽默就猝不及防地浮出水面。
以幽默的语言去解释生活和生活的琐碎,昆汀式话痨并非啰嗦,“话痨电影”反而是昆汀作品的一大特色。人物角色在对白间博弈、人物形象和思想在对白中得以丰富、用动作化和口语化的语言表现人物在其生活中最本真、不做作的状态。
总而言之,影片需要情节推动故事发展,却需要人物去实现情节的发展,而语言是表现人物最有力的武器。就算那些对白看起来对情节或者整个影片没有直接影响,但是它折射出人物的性格和思想,解释了每个人的一生——也就解释了电影本身。
《低俗小说》为什么没有意义?
一切都不按常理出牌,又一切都说得过去,因为人生本就没有既定的、一定的意义,任何事情的发生都在情理之中。
在《低俗小说》里,是很难阐释导演昆汀到底要传达什么意义的,甚至可以用说这部影片根本就没有想要传达什么意义,它就是一部真正的“低俗小说”,直面暴力、毒品、性和血腥,这个层面上来说,《低俗小说》最大的意义就是:电影可以没有意义。
《低俗小说》里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之分,也没有谁一直幸运或者不幸,意外和反转可以在任何时候发生在任何人身上,每个普通人都不过是以一己之力走完了自己波澜壮阔的一生。
人生和命运本就如此。文生、朱尔斯、马沙、马沙妻子、吉米、布奇、甚至两个窃贼……他们都很特别,但是昆汀并不以此揭示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善与恶、因果报应、选择与命运、神迹与偶然,仍然是值得思索的问题,因为它反应的是人性和人生最根本的哲学命题。而这不是这部影片所要探讨的,需要每个人自己的人生解读。就如同在影片中出现了三次的《圣经·以西结书二十五章十七节》,朱尔斯终读出不同的领悟,并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
影片《低俗小说》不给观众灌输任何意义,更多的是与观众对话——意义来自于每个人的生活本身。
昆汀的《低俗小说》整体呈现出一种暴力式美学,就影片本身也是如此,昆汀把它展示出来,无论观众能否接受这种画风清奇的影片,也对此不做解释。它的结构、语言和主题,不会为了大众的审美或者需求去刻意迎合,甚至会刻意打破大众的期待,真正表现出一种难得的真诚的野蛮。
当有人提起一部影史上的杰作时,不能绕过的就是——《低俗小说》